想要恶作剧的燕子☆

早在五百年前,我的心就已经交给卡莲了。
——八重樱

#副八# #花吐症#


“佛爷,还在全力抓捕陈皮,之前有人在街边看到了他…咳…还看到陆建勋也在追捕他……咳咳……"
“要赶在陆建勋前面找到他,”听着副官急促的喘息声,张启山昂起头望了一眼,“还有什么事吗?"
“是,属下会尽快……咳咳……没有……"强忍着隐隐作痛的喉咙,咳嗽却是停不下来了,副官几乎无法将话说下去,只好轻轻的行了个礼。
“你怎么了?”挑了挑眉尖,张启山终于将目光移到了副官身上,眼底多了一抹担忧。
“没事……"副官伸出一只手掩住嘴,压住咳嗽声,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掌心。掩盖似的,他合拢手掌,将手臂背在身后。
“做的不错。你休息两天吧,一直尽心尽力也辛苦了。”张启山略一沉吟,“帮我把老八请过来。”
“是。"
那扇雕花的木门越来越远,确认已没人能看到后,副官摊开手。白皙的掌心中,躺着一朵盛开的淡黄色小花。
那是一朵极其精致的腊梅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!”猛烈的咳嗽,副官睁开眼睛时,手中又一朵梅花缓缓落下。

齐铁嘴只有一个盘口,就是码头边小小的算卦摊。
副官整着军装,沿着水边散步似的走着。不出意料的,视野中出现一个踱着步的身影。一副墨镜,整洁的道袍,孑然一身,依旧是那么不靠谱的晃晃悠悠。
“算卦,算卦嘞!不准不要钱!!”
“噗……”副官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,精神也缓和了不少。待那人走近些,他如往常般换上了张扬的笑脸,“八爷。”
“哎,哎!副官!”齐铁嘴差点跌倒,被眼疾手快的副官扶了一下,才勉强站住,“这大热天的,你不好好陪着佛爷,来我这儿干什么呀?”
“怎么,这么不欢迎我啊。八爷,佛爷有请。”
“这不休息日嘛,”齐铁嘴看到副官那笑眯眯的脸就气不打一出来,委屈的愁眉苦脸,“还叫我去干什么?上次我把钱都给他买药了,现在还没赚回来呢。”
“请。”副官轻轻弯腰,带着强烈的胁迫感。
“真是……我走还不行嘛,”齐铁嘴嘟囔着迈出步子,“这佛爷带出的兵怎么都这样啊这……"
“佛爷带出的兵就是这样。”副官敛了笑,跟在后面,望着齐铁嘴的背影。
无论这人平时怎么吊儿郎当,背影却是相当挺拔。副官感慨着,突然捂住嘴,不住的咳嗽起来。

将齐铁嘴送进张府,副官少见的脱下了笔挺的军装,换上了稍显宽松的衣服,在佛爷的接待室旁边候着。
他不太放心,在自己休息的这两天,佛爷会不会再次下矿。作为军人,他有义务保证所有人的安全。
特别是……某个不会功夫的胆小鬼。
华丽却空荡的走廊有一种莫名的寒气,副官自嘲的笑了笑,自己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,居然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恐惧感。
正想着,门口闪出一个人,副官怔了一下,本能的戒备起来,但当看清楚那人的脸时,他松了口气。
“哎呦呦呦喂……走路不长眼睛嘛!”齐铁嘴揉着额头一脸委屈,直起身又正对上副官似笑非笑的眼睛。
“八爷。”挑起嘴角,副官标准的行了个礼,眸中却溢满戏谑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怎么还在这儿!”
副官看着他的样子觉得好笑,有意逗弄一下。可话刚到嘴边,就被胸腔中异样的感觉压回去了。无奈,他只能掩住嘴,背过身去咳嗽几下,回过神时,手却被人强硬的掰开了。
副官出拳便想打,但已经晚了。那只骨节修长的手牢牢的攥住自己,而掌心中央,躺着一朵绽放的腊梅。
“你…这是……"
“没事……"副官想像往常一样回嘴,可唇瓣间飘落下细碎的花瓣,使一切都变得苍白无力。

副官承认,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齐铁嘴有那么一点点的威慑力。
手腕被他牢牢的握着,副官不由得皱了皱眉,这个平时看似软弱无骨的人,此刻力量却大的惊人。
门被“嘭”一下撞开,看到两人,正在沉思的张启山和解九爷脸上都划过一丝惊诧。
因为有关下矿的事宜太过繁琐,解九爷不得不经常出入张府与张启山会面。而每到这时,连他这个副官都无法进入接待室。所以当齐铁嘴拽着他走进来的时候,可想而知两人心中的疑惑和戒备。
副官想告退,却又不忍发力弄伤齐铁嘴的手,只好低着头默默站在那儿。
“这是我的副官,”看着齐铁嘴焦急的样子和攥紧副官的手,张启山猛的猜到了什么,“他最近身体不太好。现在不忙,九爷能否看看?”
副官不太愿意麻烦别人,此刻却也无话可说,只能低头行了个礼,等着九爷发问。
“啊,”解九爷素来冷静,只是点点头,推了推眼镜,“医理我只是略懂一二,我的意见当作参考便好,其余的还是去医馆罢。”
“九爷!这……"平素伶牙俐齿的一张巧嘴,却半天也说不出什么。齐铁嘴所幸拉过副官握紧的手,强硬的展开。
副官真的想扣他命门了,但终究是不忍,只好顺从的伸开手,露出了掌心中那一朵梅花。
“腊梅?”解九爷的声音更加困惑,张启山也轻轻皱了皱眉。
“哎呀不是……这这花是……"齐铁嘴都要哭了,指着自己的喉咙,不知如何说明。
“这花是,”解九爷眯了眯眼,看向副官,“从你嘴里落下的?”
副官刚想说话,却被齐铁嘴抢了先:“哎对对!口中落花,听起来好看,但这明显是不祥之兆啊!”
“哦?”解九爷来了兴趣,身子前倾了些,“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“咳……有一周左右。”副官的回答依旧简单,就像在禀报公事。
“……知道了,”点了点头,解九爷好似有些犹疑,“这个的确比较奇异,我可能……需要查一下,一时无法下定论。抓紧时间去趟医馆罢。”
“可是…!”齐铁嘴的眉依旧紧锁。
“没事,”凑到齐铁嘴的耳边,副官的声音出乎意料的低沉,“那属下先告退了。”

“佛爷,八爷来访!”
军人的习惯迫使副官早早便起了床,此刻正坐在床边,蹩眉凝视着枕边一小堆落花。听到下人的唤声,他敛了心神,起身离开房间,正好碰上了急匆匆的齐铁嘴。
“八爷,”副官轻挑的眉下闪着戏谑的光,“今天没有赖床,真是少见。”
“去去去去少废话,”齐铁嘴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,耳尖却“唰”的红了,“我今天啊,是来找你的。”
“找我?”副官怔了一下,剑眉微皱。
“哎呀不是去医馆嘛!”齐铁嘴伸手就拽,“正好我也去趟街边集市,走走走!”
“……咳…不劳八爷您大驾了,”副官略一发力,便仿佛钉死在了原地,任齐铁嘴如何用力,也拉不走半分,“属下会自己去的。”
“你说你……"
“哒哒”的脚步声从走廊中传来,张启山一身笔挺的军装,出现在拐角处:“老八,有事吗?”
“佛爷。”副官眉尖稍稍舒展,鞠躬行礼。
“哎呀佛爷,你说你这兵怎么都跟你似的,这么倔呢!还天天呛我,都一副德行……"
“副官,”张启山思索了一下,“你随八爷去吧,去看看也好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
副官抬起头,正对上了齐铁嘴一副“我赢了”的表情。那时的自己,估计眼神里都能飞出刀子了,副官轻笑。

副官平生最讨厌的地方之一,就是医馆。那股悠远绵长的药味,总让人昏昏欲睡。所以被拽进去的时候,也是一脸不情愿的依着齐铁嘴,倒是没有说半个“不”字。
毕竟是佛爷的命令,副官对自己说。
齐铁嘴全程坐在一旁,神神叨叨的嘟囔着什么。副官听着心烦,就吼他:“你又不去集市了?”
“我我我我……哎呀!副官你心急什么啊!”齐铁嘴居然先委屈起来了,好不容易闭会儿嘴,却又闲不住的东看西看,直到副官忍无可忍的瞪了他一眼,他才消停下来。
其实查来查去,除了脉象异样的紊乱以外,什么也没有定论。这结果倒是在副官的意料之中,只是齐铁嘴,听着听着秀气的眉尖就皱了起来,一脸的担忧。
大夫给抓了些简单的药,副官没带钱,只能去拔那铁公鸡齐铁嘴的毛。看着他掏钱的时候满脸心疼,副官心里就乐呵。
“哎哎哎,副官,你们佛爷给报销嘛!”
“……八爷,您想得太美了。”

回去的路不算远,副官却总有些心神不宁,路过一个幽深寂静的小巷时,这个感觉更是明显。他故意走慢些,挡在齐铁嘴身后,警惕的望向四周。
“啪——"
副官刚刚放松些,黑暗中便闪出一道寒光,直逼齐铁嘴的心口。无路可退,他只能翻身扑倒身后的人,以保护两人的心脏。可动作还是慢了半拍,那利刃擦着腰际而过,轻软的便服被划开,瞬间被染的殷红。
副官没有犹豫,反身拾起对方掉落在地上的长刀,横在胸前。那刀出乎意料的轻,他还来不及打量,第二道寒光便劈开黑暗。
“……!”副官转身想躲,却忘了身后的那个拖油瓶,待刀尖逼近,他只能反手去抵。
钢铁相碰的声音令齐铁嘴胆战心惊,当他抬起头时,拦在他身前的副官正僵持的站立着,背后多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很明显,副官已经在强撑着了,而且不知道能撑多久。
齐铁嘴心急如焚,毕竟其他无所谓,自己总不能在这儿交代了吧。他索性站起来,甩甩袍子,一副无所谓的样子:“什么人,敢动张府的人!”
听到齐铁嘴一如既往那种不靠谱的声音,副官几乎瞬间就放松下来了,干脆将计就计:“八爷,如果这边出什么问题,你尽快让佛爷知道。”
在这血腥风雨的长沙,无论是谁,都得对张启山敬让三分。
那边的人似乎早有撤退之意,一阵“悉悉簌簌”的响动,便有什么隐于黑暗中了。
“铛——"
当最后一丝声响撤去,副官终于支持不住,刀尖递抵上地面,身子踉跄了一下。
“哎呦呦呦副官,”齐铁嘴忙忙叨叨的跑上前,将副官扶到自己身上,“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怎么跟你家佛爷交代啊。”
“八爷,”副官的脸“唰”就黑了下来,“您心也够宽的。我出事就仅仅是跟佛爷没法交代?”
“不然呢?我可没钱管你医药费。”
“……"
“哎副官,”齐铁嘴终于稍稍正经了些,接过副官手中的长刀,“你说这……是什么人啊?”
“……日本人,”副官的声音瞬间压抑下去,嘴角又飘落了一朵梅花,“回张府。”

看到浑身是血的副官,张启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。直到齐铁嘴神神叨叨的催促声响起,他才回过神来,毫不掩饰眉宇间的担忧:“把副官扶回房间,包扎。”
“哎哟我说佛爷哟!”齐铁嘴一刻没闲着,急的直跺脚,“你这小副官真是命犯太岁啊……真是……"
“老八,”指尖点了点眉心,张启山烦不胜烦,“你先坐下,慢慢说。”
……于是佛爷就这么浪费了半个时辰。
“等等,你是说,袭击你们的是日本人?”
“对啊,”齐铁嘴托腮思索着,“当时他们掉了一把长刀,很轻,像是日本商会里的武士刀。”
“我知道了,”张启山脸色异样的冷峻,“你们去医馆怎么样了?”
“嗨,”甩了甩手,齐铁嘴一脸不满,“能怎么样啊,那大夫一看就不靠谱。啥也没说,还花了我一把银子。哎我说佛爷,给不给报销啊?”
张启山懒得理他,转过头兀自沉思,半晌,缓缓开口:“对了,老八,解九爷刚刚来找你,在接待室。”
“找我?”
“对。”
“哦哦哦好嘞,”齐铁嘴一甩袍子站起身,“佛爷,告辞。”

解九爷依旧是一身正装,坐在那儿斯文的品着茶,看到齐铁嘴走进来,起身行礼:“八爷。”
“哎九爷请坐,”齐铁嘴还礼后落座,指尖玩弄着长袍,“您今天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吗?”
“不算是特地,路过罢了,”解九爷淡淡一笑,“你身上有股药香,刚刚去过医馆罢?”
“哎,长沙这大夫太不靠谱,你说……"
“这病太怪,也急不来,”听到齐铁嘴的抱怨,解九爷点点头,“你那小副官呢?”
“副官受了点伤,应该刚刚包扎好。怎么?”
“受伤……?你能否带我去见他一下。”解九爷皱了皱眉。
“这边请。”

副官刚刚包扎完,精神倒是不错。只是被这么一折腾,那吐花的病症却加重了不少。原本说一段话都没什么问题,现在两三句就要停下来歇息。
一对秀眉压低了些,副官无奈的看着身边落下的腊梅。
“叩叩”一阵急促的敲门声,用力到副官觉得那人要把门板拆下来。他不由得轻笑起来,应了一声:“进来。”
“哎哟喂小副官,”齐铁嘴说着就要往上扑,却被副官一只手拦下了,“你没事吧?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……"
“咳咳……我说八爷,您盼点好行不?”副官扶额,“还有…咳…张府的门你要是敲坏了,恐怕赔不起。”
“你你你……"
齐铁嘴还想说什么,却被解九爷挡住了。推了推眼镜,九爷好像有点犹豫,但仅仅是一瞬间,他便开了口:“感觉好些了吗?”
“无碍,”副官撑起身子,“谢谢九爷。”
“我在府中找到了一本古籍,上面记录了一种病症,与你那个有点类似,我抄录下来了。”点点头,解九爷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,上面写着些娟秀的行书。
“哎哎!”齐铁嘴伸手要抢,无奈解九爷径直递给了副官,只好一脸不情愿的坐到一边。
副官方才受过伤,眼前有些模糊,昂起头看了一会儿却没看清什么,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你说你,没事装什么博学,”齐铁嘴早就等不及了,抓过来,一字一句浏览着,“花吐症……嘶……这名够直白的啊。”
“少废话。”
“哎哎哎别急。这病啊,是因为患者有心上人而不表露积郁在心中……就是暗恋嘛……嗯?九爷,你这书真的靠谱?”
“咳……继续读!”副官快被齐铁嘴的读读停停弄疯了。
“症状是吐花……这还用你说……花种随患者本人变化,消除方法是两情相悦……什么?”
“我记得还有一段。”解九爷似乎有些紧张。
“啊对!如果未主动治疗,吐花的症状会不断加重,免疫力下降,直到……"齐铁嘴的眼睛猛的睁大,薄薄的宣纸被汗浸湿了,“死亡……"
一刹那,屋中寂静下来。
副官一脸淡然,解九爷在思索着什么,而齐铁嘴则是愣住了,直到手中的纸被副官抽走。
“有劳九爷,”他将纸叠好放到书桌上,转头又看向还没缓过来的齐铁嘴,“八爷……还有什么事吗?”
“不是……你要是有个……"
“您放心,佛爷不会算在您头上的。”副官望着屋顶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“哎呀不是……那我……我……"齐铁嘴看着他满脸不在意的样子,特别想直接拿枪逼出他的心上人。
“怎么?”副官挑了挑眉,随即正色,“属下恳请八爷、九爷,不要将此事告诉佛爷,说我需要休养便好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解九爷叹了口气,点点头。
“哎……行行行,”齐铁嘴想给副官拉拉被子,手到一半却又放下了,“不说就不说。”
“告辞。”

之后的日子便有些索然无味了,副官原本两天的假期只得无限延长。有时他躺在床上,眼睛扫过桌上乌亮的枪支,便有些感慨。
他可以在沙场上战死,可以在墓中保护那些人而死,可与所有军人一样,独独不想如此什么也没做便离开。
即便如此,他也不想说。有些东西说出来,于人于己,都没有好处。
齐铁嘴隔两天就来张府一次,把张启山和夫人弄的烦不胜烦又莫名其妙。每一次齐铁嘴在副官的屋子呆久了,一定会一脸委屈的被尹小姐揪着领子扔出去。每到那时,副官还得帮忙求求情。
解九爷也来过几次,但都只是看看,什么也没说。偶尔,副官能看到他眼中的疑惑与探寻,却转瞬而逝。
副官的日常工作变成了睡觉和逗八爷,他觉得自己都可以在这屋子里绣花解闷了。只是身体上频繁的不适让他能分出些心思,不至于闲的长草。
即使精神还算不错,副官也明白,死神的脚步一点点近了。

“叩叩——"
又是一阵敲门声,这次却轻柔了不少,还夹杂着解九爷礼貌的询问:“打扰了。”
“请进,”副官想要撑起身子,“九爷。”
“不用起来,”解九爷扶住他,自己落座到一把椅子上,“我来找你,是因为佛爷最近恐怕要出趟远门。”
“……咳咳咳……什么?"猛烈的咳嗽起来,副官愣了一下,“去哪儿?还是和矿洞有关?”
“嗯,那件事的影响太大,佛爷必须得去亲自看看,二爷和八爷一起,后天出发,”解九爷推推眼镜,表情凝重了一些,“而现在正缺一名值得信任的亲兵……或者说缺一名副官。”
副官的伤还没全好,吐出的梅花上沾着殷红,他将它们拈起来,放到一边:“那……"
“你还是不打算说么?”解九爷打断他的话,声音少见的凌厉。
“……"副官几乎无法直视这双睿智却深不见底的眼睛,早在之前,九爷就猜到了一些罢,“八爷呢?”
“老八今天没有过来,我也不太清楚。”
“是么,”副官轻呵,“告诉他们,路上小心。……咳咳……哦,尤其是那个不会武功的胆小鬼。”
说了的话,便还有机会保护他,对吧。

第二天,天未大亮,门便被叩响了。
副官几乎一夜未眠,所以起身去开门时,也没有半分怨言。齐铁嘴一身新装站在门口,果然是要出远门的样子:“哎哎副官,这天可不算暖和,你还是赶紧盖上被子吧。”
“咳……不劳八爷费心,”副官还想逗他,却已经力不从心,“您要是……再被嫂子轰走,我可就不管了。”
“你你你这人,”齐铁嘴一甩袖子,便坐到一旁,“我这不明天要出门嘛,来跟你说一声。”
副官的心猛地一沉:“出门的时候小心些……别拖了佛爷和二爷的后腿。”
“哎你少说点话吧,”听着那人急促的呼吸声,齐铁嘴皱皱眉,拍了拍他的后背,“你放心,我给自己算了一卦,这卦象显示,此去啊,会有‘意外之财’,这是好事啊!”
“是么?”
“那当然!我长沙奇门八算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,”齐铁嘴眯了眯眼睛,“副官,要不要我帮你也算一卦呀?”
“……好。”
“嗯?”齐铁嘴怔了一下,“你不是从来都不信这个嘛!什么‘百无禁忌'……你们家佛爷啊,命里有三昧真火,你可别跟着他瞎折腾。”
“……咳咳……少废话。”
“哦哦哦,”摆开阵势,齐铁嘴低下头掐指算着什么,半晌,抬起头,“你啊,命中注定会有个劫,这劫还是个情劫。啧啧啧长得这么俊秀,不知道会负了哪家的姑娘。”
“八爷,您还是少说点话吧……"
“哎哎别啊,”齐铁嘴跺了跺脚,“还有,这劫不难过,按照某位长辈说的去做即可。”
“长辈?”副官眼前浮现出那双睿智的眼睛。
“正是。而且这劫若是过了,一定会和和美美的。”齐铁嘴一副自信的样子。
“那好,”副官的身子动了动,眉尖压低了些,“八爷,还有件事。”
“怎么?”齐铁嘴侧身凑过去,脸上多了些担忧。
看着那人无比认真而清澈的一双眸,副官就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忍耐都是白费。他轻轻昂起头,张嘴仿佛要说些什么,却在那人不注意的刹那,吻上了脸颊。
“你你你干什么!”齐铁嘴吓得差点跌倒,刚刚稳住身子,便感受到了副官温热的呼吸。
唇被吻上的刹那,他便明白,心中的某样东西被证实了,很明显,自己并不讨厌这样。甚至是,一种得到回应的惊诧。
副官的指尖很凉,却依旧握紧齐铁嘴的手,直到鼻腔中最后一丝空气用尽。那种戏谑又回到他脸上:“……咳咳……这劫算是过了吧……嗯?怎么,八爷,我配不上您么?”
“你……两个大男人卿卿我我算怎么回事!”齐铁嘴脸颊上升腾起两片红晕。
“八爷?”副官眼中的笑意愈加明显,他轻轻抬起手,勾起齐铁嘴唇边的银丝。
“你你你……哎我齐铁嘴,看来要一辈子孑然一身咯。”齐铁嘴别过头,却依旧帮副官掖了掖被子。
“咳……不是还有我么。”副官看着这个倔得跟牛似的家伙,特别想上去揍他一顿。
“你……你算什么啊!”
“……八爷,路上小心。”

[尾声]
齐铁嘴这一趟,可受了点苦。回到张府,却只是草草的处理了一下伤口,便熟门熟路的来到了那个房间。
门没有锁,里面安安静静的,有着一种异样的熏香味。
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,走到床边,床上那人一动不动的,闭着双眼。脸色倒是好看了一些,在潮湿的房间里,显得有些朦胧。
齐铁嘴极少看见这么安静的副官,也不由得怔了一下。这个平时张扬戏谑的家伙,其实也不过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罢了。此时平和下来,唇红齿白,眉清目秀,俊朗的令人不敢直视。
“副官?”齐铁嘴轻轻叫了一声,没有人回应。
“副官!副官!听得见吗!”他的声音中几乎多了哭腔,低下头,将手覆到副官的手上,感受着一丝冰凉。
“啪——"
突然间,齐铁嘴的手腕被谁扣住了,猛地一发力,便将他压在身下。
“你……”齐铁嘴愣了一下,抬起头,正对上副官一双潋滟的眸子,“你要干什么!你你你……放我下来!”
“回来了?”副官眉眼含笑,一只手灵巧的勾开齐铁嘴的外衣,露出了里面精致的锁骨。
“非礼勿视非礼勿视……"
“失礼了,八爷。”
-end-2016/8/1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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哎嘿最近萌副八就脑洞出来了qwq觉得一对cp是不能没有花吐的!!有不少ooc情节也比较一般所以会继续加油,希望各位会喜欢2333谢谢!!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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